咸鱼U

正如昵称所言,只是一条咸鱼而已。

【瓶邪be】干了这碗郁金香(三)

把上中下改成了一二三。这篇比我想象的篇幅要长一点。七夕发个小刀片,七夕快乐。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映得病房冰冷惨淡。胖子隔着玻璃窗往病房里望去,目瞪口呆:“你说里头躺着的是吴邪?我的天,他怎么抽巴成那样了,别是你找个别人在哄你胖爷我。”
“你是蠢吗?现在我是吴邪,那吴邪就必须戴人皮面具。他现在还叫关根。”张海客不屑地撇嘴,目光转向病房,不为人注意地轻叹口气。
“别打扰他,他刚安稳下来。昨天整整吐了一天。”
张海客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默默来到消防通道拐角。张起灵向小窗里望去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鼻孔里插着氧气管,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好像成为了病房的一部分。
“他怎么回事?”胖子皱眉点起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张海客接过一支,说道:“还能怎么,抑制剂滥用呗。”他瞧了张起灵一眼,主动解释道:“吴邪得的病是喜欢了别人就会咳花。咳花可以注射抑制剂控制,但治标不治本,而且反弹很严重。我不知道他具体注射了几支,他失踪了三天,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咳花到昏迷了。”
张海客不想向他们叙述他当时看到的景象。他隔着病房的玻璃,看着金黄的花瓣瀑布似的接连不断从吴邪嘴里喷溅出来。医护人员全副武装,戴着防护面具一麻袋一麻袋地将他吐出来的郁金香花瓣运走销毁,吴邪痛苦地在病床上翻滚,咳得浑身抽搐,几乎无法呼吸。吴邪咳了四个小时,之后昏了过去,昏迷中花瓣也不断从他嘴里冒出来,他的身体死鱼一样不时抽动着。医护人员不得不动用机器将花瓣源源不断地吸出来,不然吴邪就会憋死。动用机器的时候守在病房外面的坎肩几乎吓哭,一个劲埋怨自己没能跟好吴邪。他觉得他即将失去自己的老板。
“他要作起死来,谁也拦不住。”张海客把点了一半的烟摁灭。在场人员都沉默了,即使是最护短的胖子也只短促地说一句“瞎说什么”就截住了话音,因为任谁都无法否认吴邪就是在作死,天知道他到底是连续注射了几天才会让自己咳到昏迷。在场之人无言地交换着眼神,张起灵敏感地发现,他们的目光好几次都停留在他身上。
这件事,和他有关。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吴邪明天就能醒过来,坏消息是,他开始发烧了。”张海客继续说,说到“发烧”时粉衬衫和胖子齐齐色变。
“发烧是花吐症的晚期征兆,一旦发烧,理论上这个人活不过15天。”张海客继续给自家族长友情科普。胖子着急地开口,被粉衬衫斩钉截铁地打断。
“车队那边需要立刻交接,当心迟则生变。张海客你和我一起把吴邪的势力都交割给我,黑瞎子你过来给我镇场子,医院这边就交给他和胖子。有情况立刻打我手机。”他目光炯炯地环视所有人。张海客比了个“OK”的手势,黑瞎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三人火速离开,临走时目光都会在张起灵身上转一圈。
“对他好一点。”粉衬衫说。
花吐症患者吐出的花具有传染性,不允许陪床。其他人走后,胖子和张起灵只能坐在病房前明晃晃的长廊里等。
张起灵将目光投向胖子。胖子仰头对着玻璃窗发了会呆,突然说道:
“等他醒了他也会告诉你的,所以我提前说了也没什么。躺在里头得病的那个人叫吴邪,他喜欢的人,是你。”

张起灵终于见到了吴邪,现在他化名关根。吴邪脸上戴着面具,易容相貌平平,笑起来却很有味道,举手投足带着股漫不经心,气质里混着沙漠的粗砺。他和张起灵握手,那是一双急功近利的手,布着僵硬的肌肉和粗糙的疤。他笑着和他打招呼。
“哟,小哥,回来了。”
他的声音是破碎的,之前的咳花伤到了声带。张起灵注意到他颈上没被易容盖住的伤。他曾被割喉,近乎致命。
他应该是个精疲力竭的人。但很显然,吴邪很有精神,跟张起灵打过招呼后就自顾自地跟胖子聊起去往长白山的趣事,似乎对他不爱出声这件事习以为常。
“怎么样,昨天的场子够不够壕?你们一顿饭就把我剩下的积蓄花光了,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
“屁的积蓄,你早就身无分文了,帐是花爷挂的,一干小弟也被花爷收走了,除了身上的二两肉,你还有啥。”胖子习惯性地鄙视,从自己带来的果篮里剥香蕉吃。吴邪也拿一根,剥好后顺手递给张起灵,笑道:“二两肉还是有的。对了,今天几号?我关机前秀秀说要来。大花还在南京?”
“呃……嗯……”
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
“当不知道吧,他俩迟早要见面的。”吴邪低头剥香蕉,随手接住嘴里掉下来的花瓣,扔进收容袋。
“你现在不咳了?”胖子瞧着稀奇。吴邪“嗯”了一声,说道:“晚期就不咳了,有了就自己掉出来,跟流哈喇子一样。”他说着往床头缩了缩,对张起灵歉意一笑。
“传染。我怕自己不注意,离你远点。你别介意。”
张起灵摇了摇头。他默默观察,发现吴邪的眼神很悠远,即使在谈笑时也像在看着别处,像是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什么。能对不同的事情很快做出反应,做事滴水不漏,这样的人他以前见过,皆是一方枭雄,老谋深算,而且年纪不算小。张起灵很少在这样年轻的人脸上看到这种气质,以前跟着他的一个很话唠的副手算一个,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天生如此,就是经历不同寻常。张起灵在回忆里仔细搜了一遍,匹配不上。这样的人如果他以前见过一定会有印象。但是,没有。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头。
吴邪。你到底是谁?

而另一边,话题聊到秀秀身上就冷了场。胖子斟酌再三,想说什么,刚开个头就被吴邪截断了。
“胖子,别说了,我懂。我排了医生,会进行遗忘。”吴邪轻描淡写。
“再等七天?万一你比临床那些人短命怎么办?”
“花吐症的衰竭是有规律的,我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我还有我父母和一个不省心的三叔,现在还死不起。只是,”他看着胖子,突然笑了:
“我等了十年。你总得让我把人看够了吧。”
胖子没了言语。吴邪将目光转向张起灵,说道:“放心,你不会害死我。”
张起灵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上浮现关切宽慰的笑容,好像生病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张起灵的头剧烈地疼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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