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U

正如昵称所言,只是一条咸鱼而已。

【瓶邪】无声之歌(鹅师父生日快乐,并百粉成就庆祝)

一篇完, 打了瓶邪tag,但更偏向铁三角。雨村温馨向,ooc有,私设有。祝鹅师父生日快乐! @北极老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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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墨脱死里逃生后,吴邪就哑了。一刀割得太深,刚开始的几天,吴邪觉得连喘气都从脖子往外漏,好像长了个鳃。等伤口好个七七八八,他只落得声带割裂不能发声的下场,吴邪还觉得挺幸运。
但是很显然张起灵不那么想。自从青铜门口见到吴邪,张起灵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喉间那道疤,等到了福建,俩人住一间屋子,吴邪发现只要一闲着,张起灵就会瞪着它发呆,那道疤俨然代替了天花板成为张起灵情人二代。吴邪被看得发毛。虽然很高兴看到张起灵在使命完结后逐渐变得有人味,不再一味压抑感情,但是整日被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紧盯,实在如鲠在喉。何必呢?吴邪很想说一句这真的不怪他,可是一来他说不了话,二来他见识过那闷油瓶子的心有多小,他的开解未必有用。
所以他开始琢磨着给张大爷找点事干,比如……过个生日什么的。
“我说天真,你真够可以的。说好了等小哥出来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给他过生日,可你这挑的什么鬼地方?十天里有八天在下雨!”胖子愤愤地把长了毛的衣服往桌上一丢,屋顶漏的水打在铜盆里“豁啷豁啷”地响。吴邪尴尬地笑笑,在纸上划拉道:“这不是也没办法么。”连续十几天的梅雨把纸张都潮软,笔尖戳上去一捅一团墨,远看上去像一群大苍蝇东倒西歪地趴着,毫无瘦金体的风骨。
“先准备出来,倒时候凑合着过吧。”
“你说得倒是简单。镇上的集十天半月不开一次不说,东西买回来再长毛怎么办?”胖子指着桌子上霉菌丛生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T恤衫振振有词。吴邪再度无言以对,过生日的计划居然刚启动就要泡汤,简直衰得无与伦比。
“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吴邪磕磕绊绊地写道:“让我们列出可以给小哥过生日那天的所有条件:”
“1,晴天;2,集市开市;3,洪水没把桥冲垮;4,蛋糕店老板心情舒畅;5,村长儿子的拖拉机心情舒畅。”
写完后,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胖子把满是油墨的纸张揉了个稀烂。
“我觉得一两年内,小哥的生日是没法过了。”
 
胖子当初是和他俩住一座屋子的,结果没住两天就搬去了隔壁去。原因无他,太闷,两个人一个是真哑巴,一个比哑巴还哑巴,没人跟他抬杠磕牙,胖子憋得要命,搬走后整日和吴邪隔壁的隔壁大妈相爱相杀去了,每天吵得鸡飞狗跳。是以每到入夜,都是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顶着一盏白炽灯泡脚,静得只有窗外沥沥的雨声。
吴邪泡得昏昏欲睡,突然被一种被注视的感觉惊醒,一转头果然又见张起灵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白天张起灵穿着蓑衣钓鱼去了,晚间发还半干,被雨洗过的眉目分外清晰。吴邪简直想叹气,张家人祖传的死心眼真没救了。
放过他吧,他都要被盯得便秘了!
吴邪开玩笑似地对张起灵做口型。
“停一会呗?你看得我都睡不着了。”
没想到张起灵真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把头老老实实地转回去。吴邪还在猜他是真的放弃了还是暂时告一段落,就听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等你睡着我再看。”
……What?
吴邪以光速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我开玩笑的。”张起灵说,脸色有些不自在。吴邪反应过来,看着张起灵脸上轻微的扭曲与挫败,忍不住捂着肚子无声狂笑。
“小哥,你这样很好,非常好。”笑过后,吴邪很认真地看着张起灵,一个字一个字地比着口型:
“你无需愧疚。我们接你出来,是为了让你甩脱包袱,而不是让你背上另一个。”
“只要你享受现在的日子,我们就成功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低头盯着洗脚盆看了一阵,才目光柔和地,伸手揉了揉吴邪还泛着青茬的头。
“好。”
吴邪瞬间黑脸。这特么,手势跟他摸他家小满哥一毛一样!
“边去!”
 
雨村长年下雨,晒个太阳就变得奢侈至极,以至于等到这个大晴天,吴邪和胖子都忘了该干什么,第一反应是把褥子被子啊什么的都搬出来晒,第二反应是抓紧时间把屋顶修了。胖子先上房捡瓦,顺带检验一下房顶需不需要加固,张起灵和吴邪把床罩被子衣服挂了满院,一左一右地坐个凳子晒太阳。吴邪看着洗过一样瓦蓝的天空觉得喜庆,笑眯眯地仰着脖子看个没完,也拉着张起灵一起看。院里就见两个人直愣愣地挺着脖子往天上看,活脱脱像在等着掉馅饼。
“我说,你们俩!别跟颈椎病犯了似的行吗!上来捡个瓦啊!”胖子的声音远远飘来。吴邪起身,按以前他肯定得跟胖子贫几句,但是现在,距离远口型胖子看不清,手语又太耽误事,他就把这个习惯改了。结果旁边张起灵突然来了一句:“吴邪说,他有权享受阳光。”
胖子听见“哦”了一声不觉有他。吴邪则惊悚地盯着张起灵,路都不会走了:他刚才可什么都没说!
张起灵见吴邪见鬼了似的盯着他,想了想:“我说得不对?”
吴邪混乱地摇头又点头。意思不错,但是……
张起灵拍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往墙边,边走边道:“以后你的话,我替你说。”
吴邪愣了一下。原来如此,这些天他不光是在看他的伤,也是在归纳他的行为模式,判断他会用的语言。
这种被一个人全部看透的感觉相当毛骨悚然。可张起灵做来,偏有几分暖。
吴邪笑了。
“行啊,那替我唱首歌呗?”
张起灵的脸不自在地僵硬。
吴邪坏笑着拿肩膀撞他。“不难的,就唱个‘一闪一闪亮晶晶’。今晚能看星星,我高兴。”
“……”
张起灵不说话了,扭头上房。碎瓦一手一个,扔得杀气腾腾。
吴邪笑得开心,也跟上去,使劲攥了攥张起灵的肩膀。逝去的遗憾无法弥补,一个人也无法代替另一个人走他的路,他们拥有现在,就足够了。
土黄色的拖拉机吐着黑烟圈经过门前,呛得胖子直打喷嚏。
“这时候出什么村!碍事!”胖子愤愤,脑子里突然划过什么。
拖拉机!
他和吴邪对视一眼,吴邪眼里也有同样的惊惧。胖子当场就吼了出来,险些直接从房顶蹦下去。
“大侄子等会你叔!叔叔们也要去赶集!”
 
吴邪紧急把张起灵支到山溪边去钓鱼,跟胖子两人搭着村长儿子机油味道超重的拖拉机火急火燎地赶往市集上。他们分别买了彩纸剪刀、白酒、各类肉食和青菜,又塞给镇上唯一一家蛋糕店的老板一条好烟并几箩筐好话,成功插队提走一个奶油蛋糕。当张起灵拎着鱼回去,就见屋里被花花绿绿地贴上了彩纸拉花,桌上菜肴琳琅满目,正中一盘圆圆的奶油蛋糕格外抢眼。
吴邪和胖子笑容满面地坐在桌前。
“Surprise!生日快乐!”胖子嚎一嗓子,跟吴邪两人一人在张起灵的头顶拉响一个彩纸礼炮。五彩缤纷的彩带纸屑盖了张起灵一脸,分外有人气,张起灵一脸茫然,鲫鱼甩着尾巴,有点好笑也有点心疼。吴邪接过鱼让张起灵入座。胖子解释道:“我们一直不知道你生日多少。你还在门里的时候我们就商量了,等把你接出来,挑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给你过生日。今天天气不错,我和天真就紧急置办了点东西,也不知道你到底几岁了,就随便插了几根蜡烛意思一下,别嫌少啊,祝你岁岁年年有今朝。”
张起灵看向那盘几乎被蜡烛戳成筛子的生日蛋糕,忍不住低头闷笑。胖子的口型变成了“O”,和吴邪不停地打眉眼官司。
胖子:“快看,小哥笑了!”
吴邪:“我知道!”
胖子:“艾玛他真笑了哎!”
吴邪:“我看到了!我不能说话,但是不瞎!”
……
“谢谢。”
张起灵认真地把胖子插了满满一盘的蜡烛挨个点燃,又一口气吹灭。胖子和吴邪一起鼓掌。
“不愧是阎王绕道嘿,肺活量是真大。”
吴邪赶紧给了胖子一肘子。胖子轻咳一声:“那什么,刚才忘了,好像得唱生日歌。现在补上,来,预备,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胖子嗓音粗豪,把生日歌唱出了好汉歌的气势,即使一个人也不会冷场。而歌唱的也不止他一人。灯光里,吴邪笑容满面地作着口型。张起灵听见自他嘴唇里吐出的气音,像雨打新荷,又像种子破土。
这是一首很美的二重唱。
“生日快乐!”
满园繁星里,张起灵终于能够轻松地笑出来,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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